第八章 密室困獸

小小的天窗很快就被擠滿了，原本淡淡的月光完全被遮蓋，貓兒爭相從天窗往下跳，房屋的橫梁句好像是專門為它們設計的一樣，貓兒先跳到橫樑上面，然後輕聲躍下來。不過更多的貓兒因為擠不過來而互相打鬥起來，這樣反而令能夠進入屋子的貓兒數量不多。

黑炭頭脫下衣服飛舞著大喊：“快想辦法！”機迷見到黑炭頭的方法可行，連忙依葫蘆畫瓢，也脫下衣服阻擋那些凶悍的怪貓。

辦法，現在還有什麼辦法，其他人面面相窺，小珍衝著我喊：“神婆，快使出你的道術來呀。”
神婆是和我很熟悉的人才會這樣叫我，因為我只有在非常熟悉的人前面才會說一些燭夜裡面的事情，看來是大金牛那個傢伙為了討好小珍，什麼都和她說了，我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大金牛連忙討好地說：“老大，現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快想想辦法吧。”

我推了他一把：“快撒一泡尿來。”

大金牛漲紅了臉：“老大，雖然我是不小心說了你的綽號，你也不用這樣來整蠱我吧。”

我沒好氣地說道：“誰有空整蠱你，快點，不然大家都沒有好果子吃。​​”

大金牛見我好像不是說笑的樣子，只好扭扭捏捏地轉過身去拉低褲子撒尿，小珍三女見到這個情況都紅著臉背對著大金牛。

“老大，你是不是想要用童子尿來驅邪，我要和你坦白，在一個風雨飄渺之夜，你小弟我就失去了處子之身……”大金牛嘮嘮叨叨地說著，一邊偷偷扭頭用眼睛的余光看著小珍的反應。
小珍沒有回過頭來，好像沒有什麼反應似地，我反而好奇了：“餵，你不是沒有女朋友嗎？我告訴你，五姑娘可是算不得數的啊。”

大金牛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了，我倒是明白了，不用審，肯定是他那些豬朋狗友帶壞他了。見到大金牛這麼尷尬的樣子，我也不好再追問了，於是佯裝生氣地罵道：“還不快點尿出來。”

大金牛苦著臉說：“老大，哪有一叫尿就尿出來的。”他也知道現在是緊急時候，可是雖然他個性粗魯，但是現在三女就在旁邊，儘管是背對著他，可是還是感到不自然，他急得連連跺腳，可是人越急，越是尿不出來，或許大金牛現在可以體會到腎虧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滋味了。

情況越來越是不妙，機迷和黑炭頭都掛了彩，我看再這樣下去可不行，於是拿出燭夜裡面的民間偏方，一手掃過他的背部，落到尾龍骨的位置輕按一下，然後是使勁扭了他的屁股一把。

可能是巧合還是燭夜裡面記載的是事實，只見大金牛打了一個寒顫，一股帶黃的尿水噴灑而出，剛剛吃過燒烤的他有點兒上火了，刺鼻的味道傳過來，眾人都趕緊摀住鼻子。小珍忍不住大罵：“大金牛，你真臭！”

刺鼻的味道一出之後，原本空靈的感覺一掃而空，大家精神一振，都感覺到原本有些壓抑的氣氛消失了，留意到情況的變化，大金牛奇道：“不是說要童子尿才能驅邪嗎？”

我說道：“成年男子的尿帶有強烈的陽氣，雖然遠遠沒有童子尿厲害，不過拿來破開幻境也夠用了，還有，告訴你一件事情，就算你還是處男也沒有童子尿，那是睾丸還沒有發育的男孩的尿才是。”

大金牛嘿嘿笑道：“還是做男人好啊，要是遇到什麼事情撒泡尿就解決了。”

看他那個得意洋洋的樣子，我忍不住打擊他：“有道是同性相斥，異性相吸，所以屬陰的鬼怪總是來吸青壯男子的精血不是沒有道理的。”

黑炭頭高呼：“別聊天了，快來幫手啊。”

我連忙一把脫下大金牛的衣服，丟在地上讓衣服蘸了尿，然後隨手扔在貓群之中去，衣服所到之處，貓兒都紛紛迴避，原本青白著臉的桃紅見狀大笑：“大金牛，連兇貓也怕了你的尿，真臭！”

機迷見暫時解決了危機，驚訝地抬著眼鏡感慨道：“只知道童子尿可以驅魔，今天想不到這尿還可以驅貓。”

我用衣服加上大金牛的尿在我們身處的角落畫了一個圈，兇貓們都圍在圈外面，一時間也沒有攻擊的意思，我鬆了一口氣，回答機迷：“貓愛乾淨，厭惡臟東西，貓兒的嗅覺非常靈敏，最怕的就是刺激性的味道，還有，貓兒的毛濕了不易乾會發冷，所以它們怕水。我也是保證姑且一試的心思而已，不知道這些兇貓是不是會停下來。”

施詩聽到我這樣說，看了看外面還圍著的貓兒，小聲地問：“我有一支空氣清新劑，這個有用嗎？”

連空氣清新劑也帶著，我現在總算是明白為什麼女孩子們的行李那麼重了，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來農村旅遊也要帶著空氣清新劑，不過現在我們從心裡感激這個女孩帶著這個東西，我連忙接過空氣清新劑噴灑起來。

清新劑的味道很快就揮發起來，整個房子都充滿了這種氣味，許多兇貓都打著噴嚏躲開了。現在困住我們的幻覺應該是完全破了，天窗外面灑進來的不再是月光，而是太陽，外面果然已經是白天了，隱隱也聽到村民們活動的聲音。

這個時候我們才發現，原來包圍著我們的怪貓並不是很多，大概只有一百頭多一點，昨晚見到上萬的數量應該是這些貓兒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令我們產生的幻覺。兇貓也許知道我們已經清醒過來了，不再是囂張兇惡的樣子，而是退縮到另一邊的角落裡面，那裡剛好是天窗照不到的地方。

我拉著大金牛說：“去，把門打開，讓這些貓兒離開。”

大金牛擦著汗說：“不好吧，萬一外面還有貓呢？”他現在可不情願離開用尿畫成的圈了。

我罵道：“你看看天窗，要是外面還有，現在就應該從那裡進來了，現在天窗空空的，證明外面的貓都進來了，還有，尿是氨基酸，揮發得快，你這個圈子很快就會乾了，到時候看你怎麼辦，空氣清新劑也不多了，我們把門打開，然後噴完它，這空氣清新劑到了外面就沒有用武之地了，還不如在屋子裡面發揮它最大的作用。你要明白，這東西是殺不死那些兇貓的，最多就是趕走它們。”

聽到我的分析，大金牛隻好跟著我以前往大門走去，見到我們的動作，那邊的貓群騷動了一下，嚇得我們幾乎要逃回去圈子裡面。還好它們最後沒有撲過來，我們一邊注視著它們，一邊摸到門把，快速地打開大門之後連回到圈子裡面。

門外果然沒有其他的怪貓，現在是太陽初升地時候，門外照進來的陽光不多，但是足以照亮整個房間了，我們可以清楚看到那些貓的模樣，比起昨晚看到的還要猙獰，似乎真的很厭惡屋子裡面的氣味，兇貓們待我們回到圈子裡面之後，就一窩蜂地從門口離開了。

貓口餘生，大家都不顧形象坐倒地上，特別是黑炭頭和機迷，抱住傷口在那裡呻吟，其實現在應該馬上送他們去醫院處理那些帶毒的傷口，但是我們又怕那些兇貓並沒有走遠，所以想等到天色大亮才出去，總之現在誰也不想提出去的問題，人在脆弱地時候，只要能夠給他一處安全的地方，就算是狗窩他也甘願留著不離開。

大金牛見我還看著門外發呆，湊過來問道：“老大你怎麼看這次的事情？”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本來我還以為是我們玩四角遊戲無意之中觸怒了那些鬼魂，它們招來這些凶悍的怪貓來對付我們，但是現在看來情況卻是不對。”

小珍也湊過來問：“有什麼不對的？我們不是被鬼迷嗎？明明外面是白天，但是我們還是黑夜，最離奇的是第一次開門的時候見到外面也是黑夜，還有，明明只有一百多的貓兒，我們卻看到成千上萬隻。”

機迷也接著說：“對啊，還好大金牛一泡尿破了這些惡鬼的迷障，令我們清醒過來，我看那些鬼魂就是附身在怪貓身上，你看它們只有在晚上才能夠發揮出一百二十的實力，攻擊力上升，還能夠在我們身上釋放負面法術，像延遲，恐懼……等等。但是到了白天就受到屬性壓制，發揮不了實力，所以才被大金牛的童子尿嚇退。”機迷一開口就是遊戲的術語，時過境遷之後，他完全把這件事當成是遊戲破關了。

我無奈地說：“都說了童子尿要求很苛刻，還有，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留意，那些貓兒離開的時候，背上的人臉並沒有消失。”

施詩點頭說道：“是啊，還在，不過就沒有晚上看起來那麼猙獰，怎麼說呢，就好像是沒了生氣一樣，昨晚看起來就像活過來一樣，好恐怖啊。”

我說道：“這就是我認為這些兇貓不是由鬼魂招來的原因了，不知道你們清楚為虎作倀不？”
眾人聽到我這麼說，腦海都閃過這個成語，一時間都略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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